哪怕只有一秒钟，她也要恢复成为人类。她的勇气，大概比那飞蛾还要强烈，孤注一掷之后，什么都不用想了。

　　在几百年的渴望面前，生死早就被置之度外了。

　　听到羽偌的话，苗小央心里一阵火起，噌的一下站起来，“羽偌，你有为杨未想过吗？你很清楚的，无论你是美人鲛还是鱼，杨未都爱着你的。”

　　羽偌突然冷笑道：“他的爱，和我有关系吗？”爱，是一个多么陌生的字啊。

　　“……”苗小央想到杨未一直以来对羽偌讨好的样子，便为他感到不值，但也不能责怪羽偌。爱与不爱，是一个人的自由，而那被爱的，也有选择不爱、不理睬的权利。

　　“羽偌，你恢复成人，就算是杨未像狗皮膏药一样待在你身边，他也只能待在你身边十年，你活着的十年，便是他幸福的十年，而你死之后，他的人生……大概也会就此终结吧，没有你的人生，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啊。”十年的幸福，换来孤寂而又痛苦的下半生。

　　羽偌放在尾巴上的手抖动了一下，她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去想苗小央所说的那些画面。“这跟我没有关系！”羽偌慌张地离开，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。

　　苗小央叹息了一声。

　　“小央，谢谢你，”不知什么时候，杨未站在苗小央身后，脸色苍白。

　　“杨未，你……都听到了？”

　　杨未强笑着点点头，缓缓朝苗小央走过来，“小央，羽偌必须恢复成人类，如果我们阻止了她，那才是真的自私，”

　　“什么？”苗小央表示很不解。

　　杨未靠在椅子上，摸着腹部被羽偌踹过的地方，“羽偌说我不懂她的渴望，但是我懂的，”本来是一个人类，却变成了美人鲛，在这片大海中独自活了上千年，而她原本的同类，却把她当做怪物，对她很恐惧。

　　“我想，如果羽偌没有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话，一定会找到一个爱她的人，然后生儿育女，子孙满堂……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，”她本来就是一个精灵，值得拥有这世间美好的一切。

　　“但是，我有时候却是感谢怨魂和那些村民，若不是他们的话，羽偌不会活到现在，而我根本就不会认识羽偌，”看到苗小央吃惊的样子，杨未苦涩一笑，“你也觉得我很可怕对不对，我自己也这样觉得，”

　　“我觉得，我能理解你……”苗小央呆呆地说道，心里却是闪过了无数本自己看过的言情的名字。

　　“但是啊，小央，爱一个人，不一定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，不一定要同生共死，只要能看到对方，也是一种幸福啊，”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：“就算是羽偌恢复成人之后，下一秒就会死去，那也没关系的，而之后的人生里，在有的她的回忆里度过就可以了。”

　　之前不想让羽偌恢复成人类，是因为清楚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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