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朋友说是野孩子？

　　一想到阮阮以后会遇上的欺负，温晚照心头的酸意像是泡泡一样汩汩淌出，慢慢包裹住整颗心脏。他连忙伸手，将阮阮抱上床来。阮阮“咯咯咯”地笑了起来，他坐在温晚照的腿上，把玩着手中的兔子，不肯抬头看着他，似乎是有些害羞的意味：“我很喜欢那个叔叔的，他真的好厉害的……”

　　大概是真的长大了，现在他表述欢喜都那么流畅，不再磕磕巴巴的。

　　一时间温晚照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他只能将孩子抱在怀里，脸上的神色晦涩不明。

　　十二月初的时候，江锦程组织大家开了会议，传达了司法局的指示。

　　“咱们除了要交被抽查到的卷宗之外，还需要办一场讲座，主题你们自己定，跟之前一样——其实只要拍拍照片，到时候有个PPT、讲稿还有照片，这事儿就应付过去了。”江锦程听着大家怨声载道一片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嘴角带着笑，“没有办法逃哦，每个团队出一个就可以了。”

　　会后，江锦程留下了陆晨曦和温晚照。

　　被江锦程点名留下来的时候，陆晨曦脸色极其臭，仿佛整个律所都欠了她百八十万似的。她将手中的本子狠狠地摔在桌上，坐在那里生着闷气。

　　江锦程看着她这幅模样，脸色也有些异样，可是一看到对面面露难色的温晚照，又将自己的话咽了回去。

　　“主任，司法局的人是不是针对我啊，抽到的十本，有三本都是我的，怎么回事嘛。”陆晨曦气得语速都快了很多，她随意撩了撩头发，又双手环胸，瞪视着对面的温晚照，仿佛是他让司法局的人专门抽取她的卷宗一样。

　　“嗐，不过是赶巧了罢了。”江锦程笑了笑，“景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，这次的讲座，可能需要你们负责了。”江锦程看了看温晚照，他知道这孩子老实得很，要是自己不出面谈这个事情，怕是会被陆晨曦压榨着所有事情都由他来做，“要不这样，晨曦的卷宗让晚照来整理，晨曦就负责PPT和讲座，好吧？”

　　陆晨曦一听，立即坐直了身体，反驳道：“讲座凭啥都我来做啊！”她双手环胸，从鼻腔当中溢出一声冷哼，轻蔑地看了一眼温晚照。

　　“那晚照不是帮你整理卷宗嘛！景业生病你又不是不知道……”江锦程的眉头微微蹙起，心中却是有些不满，“或者说，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
　　温晚照看着对面的陆晨曦，心中翻腾着：陆晨曦都知道他生病了，唯独我不知道？这是为什么？

　　“我的卷宗我来理，PPT他来做，演讲稿也他来做，我只负责讲。”陆晨曦尖细的手指隔着会议桌指着温晚照，“这样可以吧？”

　　江锦程的唇瓣动了动，欲言又止，回头看向温晚照，后者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，放在桌面上的手指紧握成拳，甚至用力到指节泛白。

　　“晚照？”江锦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晚照？想什么呢？”

　　温晚照猛地回过神来，看着眼前的江锦程，又看了看对面的陆晨曦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微微张嘴，像是一个“啊”的嘴型。

　　“晨曦说，演讲稿你来写、PPT你来做，她的卷宗她自己来整理。”江锦程见着温晚照点了点头，心下叹息一声，再次为温晚照觉着惋惜，随后转头又看向了陆晨曦，“晨曦啊，你打算去哪里做宣讲？”

　　陆晨曦放下了手，拉近了椅子，似乎是挑衅一般，挑了挑眉头，她直视着温晚照，说道：“明宇集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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