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兰乌德人喜欢喝酒，有些人以喝酒为乐，视酒为宝。渐渐地，他们喝酒上了瘾，成了不知羞耻的酒鬼。在我的眼里，酒鬼应该是男人的专利，而在乌兰乌德，是巾帼不让须眉。那些脏兮兮、蓬头垢面，走起路来头重脚轻，脸上的伤疤新旧更替着的女酒鬼也随处可见，她们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女人。

　　我们的房东——柳芭的婆婆，也喜欢喝酒。虽然她还不算是酒鬼，但馋起酒来，也够唱一出戏的。我们住进木头桗，助长了她的酒性，一早一晚趁我们在家的时候，她常会溜进屋来，以各种借口要点卢布。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，她是馋酒了。大家看在柳芭的分上，常送给她点卢布，后来柳芭不让给了，说恐怕她成为酒鬼。

　　在一个大冷天的早晨，我们想晚点走，房东老太太又来了。我们知道她犯了酒瘾，没在乎她的到来。她看见我们像见了亲人一样，一个一个地拥抱，如果是男人，她还要和人家贴贴脸。有人不想和她贴脸，吓得直缩头，这时准会有人说：“大方点，人家喜欢你嘛！”为了讨好，还要夸夸这个长得漂亮，那个好样的，弄得这些人很不自在。这时她告诉我们天气很冷，劝我们不要去市场了，并说她冻得难受，如果喝点酒会好的。我们互相交换着眼色，没人理她。她只好走到我身边，连声喊着我的名字。

　　我告诉她：“你快回家喝酒去吧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我真的很想喝酒，可是酒在哪里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如果没有你就别喝了。”

　　“不喝不行啊，我病了。”

　　“你病了，什么病？那就快去看医生吧。”

　　“不用看医生，喝点酒就好，可是我没钱买，你给我点吧，亲爱的列娜，我喜欢你，你是好样的。”

　　为了要点钱，她什么好话都能说出来，无奈，我又给她几个卢布，并嘱咐她：“以后别喝了，对身体健康不利。”她却未喝先醉地说：“喝酒哈拉少，（好）哈拉少！”

　　也是那个大冷天的傍晚，就在我们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——铁路天桥的下坡拐弯处，一个俄罗斯女人，手捧着一张挂毯站在那里。她好像只为等我，看我走过去就一把拽住我，以恳求的语气，非让我把那张挂毯买下来不可，而且要价很低。我问她这是为什么？她说：“因为我妈病了，急着用钱，我认识你列娜，咱们是邻居，请帮帮忙吧。”既然是邻居，我决定跟她去家里看看。

　　屋里冷清清的，除了两张床和做饭的家什，再也没看见什么。床上躺个老太太，脸色腊黄，已经没有了血色，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，不用问就知道，她准是那女人的母亲了。我问老太太怎么了，她只说头痛得厉害。我告诉她我有管头痛的药可以送给她们。没想到她女儿说：“谢谢你，不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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