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钱昭跌得狼狈,摸索着找到了弩机,递了过去,裘树民上了弦,稍稍瞄准就射了出去,听声响显然是没中。
数息之后,只听咚地一声,似乎是那人跳上了车顶。钱昭牙齿打颤,将短刀拔了出来。
车头传来打斗声,应是那人与裘树民缠上了,马儿失了控制,只管往前跑。钱昭好不容易稳住,扑出车厢外想去帮忙,可惜已用不着,裘树民将那人一刀斩下车去。
刚松了口气,马儿却在此时嘶鸣着冲下了一个斜坡,车子失去了平衡,连人带车翻滚而下。
不知昏睡了多久,钱昭感觉有东西在戳自己的胳膊,晕晕乎乎地睁开眼,探手一抓,发现是根马鞭。
裘树民坐在几尺外,压低声音道:“有狼。”
钱昭本来已摔得辨不清上下左右,听了这话不禁寒毛倒竖,一骨碌爬了起来,颤声道:“在哪?”
裘树民用马鞭指向十数丈外一个缓缓靠近的黑影。
雪已停了,视线能及的范围扩大了许多,钱昭能瞧见那狼背上厚实的毛皮随动作起伏漾动着。她直觉想转身逃去一个安全坚固的所在,但四周荒野茫茫,哪有蔽身之所。裘树民仍坐着不动,她知有所不妥,便问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被那马贼伤了腿,刚才滚下来似乎还断了根肋骨。”裘树民按着胸口回道。
钱昭浑身疼痛,心中又怕得要命,几乎站不稳,强自镇定从地上抄起一根木棍。马车摔得稀烂,这也不知是车上哪里的部件,虽不见得能派上什么用场,起码可以稍稍壮胆。她横跨两步,挡到裘树民身前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狼。
裘树民不想她竟有这等勇气,恨自己挪动不了,四下扒拉搜索着,想找到遗落的钢刀。
那狼已在三丈之内,与散着幽光的眼睛对视,她反而镇定下来。你是饿么?她紧了紧手中握着的木棍,心道,不过,想吃我这宵夜也没那么容易!
裘树民没找到刀,却发现了弩机,一把抓在手里,对钱昭喊道:“丫头,让开!”
钱昭还未来得及反应,那狼就率先有了动作,嗖地蹿向裘树民,只听“嘎吱”一声竟咬在了弩机上。箭只有一支,就算箭壶还在也来不及上弦,裘树民不敢随手就射,用未伤的脚踹在狼肚上。
那狼吃痛放开了弩机,却不退后,直往他喉咙啃去。裘树民慌忙低头,就见一根木棍伴着劲风扫过眼前击中狼头,“咚吱”,木棍折裂的声音传入耳中,让他惊出一身冷汗,要是那棍子刚才敲在他头上,那脑袋还不开花!
他来不及后怕,趁那狼被打得半晕,挣扎着想站起来的当口,端起弩扣动机括就把箭射了出去。□□命中狼腹,那狼“嗷呜”一声就倒下了。钱昭却怕它没死透,半折的木棍毫不犹豫地往它身上头上招呼,那狼惨叫着咽了气,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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