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食其果。
程安对在场众人温和一笑:“劳烦各位费心了,好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。”
他总是如此谦和有礼,加上出色的外貌,轻易就能让人生出好感。
“我们可以走了吗?”他问。
见他态度甚好,女警员又与同事确认了消息,自然客客气气:“当然可以,感谢您提供的线索。”
两人离开后,作为心理专家的丁女士也告辞离去。
做笔录的实习警员询问女警员:“刚才您盘问这么长时间,是因为怀疑沈绒吗?”
女警员年龄不大,却经验丰富,很有审问技巧。她摇摇头:“不,打碎花瓶的人不是她,这点很容易猜到。但她的状态比较奇怪,说的话有些前后矛盾。”
实习警员也察觉沈绒的叙述中有些对不上的细节,却没在意:“可能是她太紧张了。”
这种情况不少见,人的记忆本就是可塑的,掺杂着大量主观印记。何况是在警局的高压环境,有些地方记错很正常。
女警员有种微妙的第六感,似乎不止是这样。不过,既然案件已经水落石出,没必要深究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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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安驾车,送沈绒回住处。
时已入夜,车从灯火通明的高架桥上行过。广厦华灯璀璨,如七宝楼台,在车窗外飞速后退,摇摇欲坠似的。
车内弥漫着浅淡的雪松香氛,很适合程安的气息。
沈绒靠在座椅上,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,晕眩感不再纠缠。
她刚刚得知,是程安找到客房里的微型摄像头,录像证明了她的清白。
“是谁安装了摄像头?”她问。
程安摇摇头:“警方还没查出来。”
沈绒看过的一些涉及酒店偷拍案件的社会新闻,她猜测或许就是那种情况。否则谁会在客房安装隐蔽的摄像头?如此变态行为当然令人厌恶,但这回如果没有摄像头,她或许很难洗清嫌疑。
真是世事难料。
车内寂静,轮胎碾过柏油路面的声音和微弱的引擎声听起来遥远而虚幻。
她侧首看向他。车窗外的霓虹灯火不断飞逝,宛若急速划过的流星。明明灭灭的光影掠过他的脸。
这一刻,她感到久违的安心。
数年前,当她被陷害时,当她离开霍家时,没人站在她身边。之前所有那些她以为爱她的人,全都抛弃了她。这次她又被陷害,终于有人无条件地信任她、帮助她。
“谢谢你帮我。”言语太轻,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,“你又救了我一次。”
还有游轮上那一次,这是他第二次在重要时刻伸出援手。
程安声音轻柔:“我只希望你平安快乐。”
她低下头,心中涌起一种久违的湿润感动,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。
她所不知道的真相是,这次对她帮助最大的不是程安,而是那通神秘的匿名来电。
对此,程安没有透露只言片语。
到底是谁向他提供线索,又是谁在贵宾套房安装摄像头?这当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,但也不可能是霍家……
程安心中疑虑重重,眸中沉淀着意味不明的情绪。
虽不知神秘人是敌是友,但至少这件事对他有利,再次拉近了他与沈绒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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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停在沈绒租住的公寓楼下。
这一次,程安主动提出送她上楼,她没有拒绝。
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入口。距楼门不远的树下阴影处,正是视线死角,立着一个身着西服的年轻男子,正是谭信。
他漆黑的眸子望不见底。
夜色如海,头顶的夏栎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。
手机的轻微振动提醒着新消息的到来。他低头看向屏幕,上面只有一句话——
“丁医生说,大小姐目前情况虽有波动,但大体稳定,暂时无复发之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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