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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美啊，孩子闹不闹啊？”
孔香菊端着一碗浓稠的粥走了进来。
杨大美摸着元锦剥壳鸡蛋似的脸蛋温柔的笑，“没有，娘，不哭不闹的，乖着呢，我闺女啊，知道心疼人！”
孔香菊看着元锦握着小拳头自娱自乐的小样儿，稀罕的不行，笑得脸上皱成一朵菊花，“这小闺女长的真俊！真会挑好的地方长。”
孔香菊轻轻摸着元锦的小手，怕自己粗砺的手指划伤她幼小细嫩的肌肤。
元锦大大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奶奶，家里的大家长，她想，她知道该怎么完成任务了。
晚上，孔香菊和杨老汉躺在炕上唠家常，“老头子，你有没有觉得二妮这丫头有点神神叨叨的？”
杨老汉翻了个身，嘟囔着，“二妮有啥怪的，还不是她娘教的，睡吧，明天还得早起呢。”
孔香菊瞪了杨老汉的背影一眼，啥也不是！
累了一天，孔香菊确实困了，闭上眼睛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，睡觉之前还寻思着那天看到的杨二妮的眼神。
很少做梦的她，今天晚上却做了一个真实无比的梦，梦里是她这两天一直在琢磨的杨二妮。
第二天，孔香菊起的比谁都早，走到堂屋门口盯着台阶，堂屋的门槛比较高，杨大美大着肚子不方便，就又给她垫了一块，现在迈过堂屋，要走两道台阶，这道台阶除了杨大美以外，平时基本没人走。
都是下地干活的人，步子迈的大，也就杨大美肚子大了，小步小步的挪。
孔香菊凑进了新垫的台阶细瞧，上手摸了摸，放在鼻子下闻了闻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，松弛下来的皮肤形成的褶皱让脸色更加难看。
孔香菊进屋抄起扫炕的笤帚旮瘩，直奔杨老二的房间，用力踹开门，沉声喊着，“杨二妮！给我滚出来！”
杨老二一家被这踹门声惊醒，听见老娘的喊声，连忙穿衣服爬起身来，趿拉着鞋下炕，“咋啦？娘？”
“杨二妮呢？”
“在屋里，我给您叫去。”
杨二妮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，一脸不耐烦的走出来，“大清早的叫魂呢？”
孔香菊提溜着杨二妮的衣领子拽到堂屋，一笤帚旮瘩打在她的腿弯上，笤帚疙瘩为了结实在里头绑了木棍，打在身上疼得很，杨二妮吃痛，一下子跪在地上，她直起身来，愤怒的瞪着孔香菊，“奶！你这是干啥！”
杨老二匆匆跟过来，一看孔香菊这样，就知道事不小，上次他被揍还是因为偷了人家的苞米，“娘！二妮犯啥错了？”
杨二妮愤恨的瞪着杨老二，啥叫她犯啥错了，明明是这个老太婆发疯！她这个爹真是没用！
崔招娣也跟着杨老二身后趿拉着鞋过来，一身的起床气，“大早上都不睡觉，在这折腾个啥？老猫闹春呢？”
杨老二拍了她一巴掌，虎着脸，“闭上你那张臭嘴！”
崔招娣见杨老二急眼，也收了声。
孔香菊叉着腰用笤帚旮瘩指着杨二妮，“我问你，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，你姑姑为啥摔了一跤？”
杨二妮没想到她问这个，眼也不眨的回，“她自己走路不小心，大家不是都看见了吗？”
孔香菊扬起笤帚旮瘩就落在杨二妮背上，“我再问你一遍，你姑姑为啥摔了一跤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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