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是北府军的圈套。”
眼见到嘴的肥肉丢了,施平恨恨地一挥刀,下令道:“撤。”
…………
张鉴颓然地坐在舱中船板上,此时已经顾不上洁净,他靠跟船走海运积了些资本,此次将家财抵押凑了八十万钱从宁海贩运了千匹丝绸前往武昌售卖。若是顺利能得钱一百三四十万,除去开支税赋也能净入三四十万钱。
有了这些钱,便能返家买田安定下来,不用再四处奔走,漂泊了这么多年,终可以在家中陪伴父母妻儿,做个安足的富家翁。
京口是重镇,驻扎着北府军,还有缉贼所,张鉴以为贼人不敢在此猖狂,谁料离京口不过十里居然遇上江贼劫船。
全部身家都押在这船货上,张鉴足足请了二十名护卫,这才与江贼争斗了一个多时辰。
不过挨到现在,二十名护卫死伤大半,带来的箭只早已用完,只等贼人再攻,便守不住了。
缉贼衙门的救援,若是白日还有一丝希望,这黑夜便是北府水军恐怕也不会轻易出动。
挣扎着站起身,推开船窗,望着看下滔滔江水,张鉴苦笑着望了望家的方向,只等贼人上船,自己便一头扎入江中,落个清净。
早知道这般收场,宁愿少挣些钱,也要守着家人落个平安。
“东家,东家”,脚步声沉重,话语中却带着喜意。
张鉴扶住窗棂,转头看向入舱的护卫首领章健,全仗他率领护卫拼死抵御,才拖延到现在,只是最终还是逃不过被劫的命运。
章健笑道:“东家,缉贼衙门来援,江贼退走了。”
张鉴木然的脸上泛起惊喜,呼道:“真的?不是做梦吧。”
“真的”,章健满脸喜色地道:“东家不信到外面瞧瞧去,官府的走舸就在右侧。”
张鉴踉跄地抢出舱外,来到右侧船舷,果见一艘两丈多长的走舸,两侧插着火把,船头插着旗帜,借着火光能看清“晋”字。
真是官船,张鉴脚一软,差点摔入江中,幸亏章健手快扶住他。
死里逃生的喜悦涌上心头,张鉴软搭搭坐在船板上,口中念道:“神佛保佑,谢天谢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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